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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无炽——”时书刚想出声。
没想到枝叶掩映,他才看见亭子里还坐着另一个人,红巾翠袖,显然是个女人。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时书总觉得那女子瞧着眼熟,但撞破别人时书比谁都尴尬,一把收住嗓子里的呼喊,转身逃也似的离开凉亭。
“哇啊啊啊啊谢无炽在干什么?跟人约会吗?”
“他最近早出晚归的,不会都谈恋爱去了吧?”
“什么意思啊?那到底谈正经事还是谈恋爱?”
“他认识了新的人,居然都不跟我说? !还是不是兄弟!”
时书一阵夺命狂奔,直跑得脑子里热气腾腾,终于恢复平静,整片后背汗津津地冰凉。
*
近日在王爷府做工奇遇颇多,时书表面不动声色,接下来的几天仔细观察谢无炽,看看他是否真如林百合所说染上了不好的毛病。不过王府几千上万人的调度,他时常凌晨才回,清早天刚亮又收拾出门。
谢无炽纵然天生精力旺盛,但忙碌太过闲下来时神色也有阴郁,他似乎在为一件事情忙碌奔走,时常有大量文书需要处理。有好几次单手撑着下巴睡着,随时等人找,便睁开眼继续办事。
高强度工作让他眼下染上绀色,身上时常有应酬的酒味,但没有脂粉气。而梁王诞辰在即,王府弥漫着热闹的喜气像鼓点一样催促着人更不敢放松。
院子里。
时书支了只炉子炖草药,被烟雾呛到时谢无炽回了门,一身洗练的淡白色衣裳,将那肩背穿得极其挺拔清正,抬手撑着门进屋时,锋利视线迅速将门内扫了一圈。
时书拿把扇子时不时扇扇风,扇扇火:“谢无炽,你最近忙坏了吧?我给你熬了点药。”
“为利奔波,就是如此。还好。”
时书揭开药盖后浓郁的药味充斥鼻尖,他用勺子舀了一碗浓褐色药汤,端到桌前被烫的缩下手指:“嘶——嘶——真烫,谢无炽,你先别喝,凉了再喝。”
谢无炽垂下眼,在椅子上坐下:“近日天气热,我恰好有些上火,你煮了清热解毒汤?”
时书:“不是。我炖了壮阳补肾汤,我看你最近天天应酬,估计也挺辛苦——”
时书话没说完,谢无炽便一副阴郁的模样,冰冰视线落到他头顶:“壮我的阳?”
“不用不好意思!林百合悄悄跟我说了你问药的事,你看起来健健康康体格雄壮,但我看你最近早出晚归,回来时常有酒气,喝着先补补。”
谢无炽一字一顿:“也许我有一天会虚,但不是现在。你很无聊吗?过来。”
时书:“哎?去哪儿?”
“回一趟流水庵,有事跟你说。”
“好啊好啊!走之前这壮阳养肾汤你到底喝不喝?你不喝我喝了啊,别浪费。”
谢无炽神色不悦伸手扣过时书的药碗,骨骼有力,但时书低头早凑在汤面上吹气,喉头打滚“咕噜”喝了两大口。夺过的白瓷药碗盛着的药汤放鼻尖底下一嗅,谢无炽眼中的情绪稍解:“这是人参黄芪汤药,专治过度劳累。”
时书拍了拍手 笑着说:“被我骗了吧?我可没说不是。不过你怎么能闻出来?我听说,你去药局开过壮阳的方子。”
“我有我的用处。”
谢无炽说完,时书一下被他拽住衣领:“我能走,别拽我!”
月明星稀,乌鹊南飞。时书被他带着一路直奔世子府。夜里王府比白天寂静,谢无炽大袖被清风明月拂开,垂头走路时仍有沉思状。时书边走边跳起来够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