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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书下了马车走路,盯着这一片一片,绵延不绝的稻田。刚才半小时的雷阵雨让不少稻子被打倒了,伏在水田当中。没收割的稻子,但并非没有人。不少庄户站在田中,把倒落的稻草扶起来,眉眼焦虑。时书就近问一个男人:“大哥,你们为什么放着稻子不割,都下雨了。”
男人神色恼怒:“那谁知道?朝廷说不让割。他娘的,一群人变法,变来变去,只有饿死人了才知道!”
时书:“朝廷什么时候说过不让割稻子?”
“既然让收稻子,那又丈量什么田土?!庄家说了,田土没丈量完,这些稻谷都不让动!”
男人疼惜地从田里扶起一株一株的水稻,洗干净泥水,边洗边骂。看到那一顶接着一顶的官轿,低头闷声挖沟排水去了。
“庄家?庄户……”
谢无炽说:“庄家,就是这上万亩田地的主人,庄户,一般是这些田地的原主人。庄家是官身,比如那个陈清,占有田土再多也不用收税。而庄户都是普通人,天灾人祸年间,吃不够喝不够还要纳税,有些人便逐渐把田卖给了庄家,从此寄托在庄家干活吃饭,这是土地兼并的过程。”
时书忽然想到什么:“一个豪庄的大地主,是不是养着数万人?”
谢无炽:“是。”
时书突然后背一阵恶寒,理智上还没明白危机是什么,但直觉上,察觉到危险逼近时的窒息感。
谢无炽眼神阴冷,看过眼前的一片一片地:“潜安府的豪绅,为了抵抗朝廷平均田赋的国策,竟然拖着晴天不收水稻,试图拖到秋雨季节让水稻发芽腐烂,饿死庄户激起数十万人民变,来倒逼朝廷更改国策。试图陷害这群试图救国救民的新政党人,陷害我。”
“好!我倒要看看,是你们手段狠还是我手段狠。”
谢无炽转过身:“先上车。”
时书跟在谢无炽背后,上了马车。
马车一路摇摇晃晃,到达府衙时,已经是深夜。
李福和周祥,连带府衙中的胥吏,连忙迎接时书和谢无炽进别馆休息,顺带招呼几十个人热饭烧水整理房屋收拾被子。
时书实在是累了,刚准备吃饭,谢无炽先说:“把王瑞叫过来。”
提辖王瑞,管理府中军务。进门后往地上一跪:“大人有何指教!”
谢无炽示意禁军护卫长姚帅:“从现在起,那群意图行刺钦差的大白岗强盗,由本官的护卫接管了。”
王瑞揣摩着:“大人,这等行刺大事,强人下午已签字画押,为了财物而杀人越货,不日便要问斩,大人突然调拨去,是……”
“不用你问。姚帅。”
“末将在!”
谢无炽取出了一枚刻龙纹的金牌,看到这牌子时,所有人都勃然变色,跪了下来。
谢无炽说:“现在,和本官一同去牢房,看好那群人。要是都没事,重重封赏!但若有谁让他不该死时死了一个,本官要你们全家的命!”
姚帅:“是!”
时书呆咬着鸡腿,坐在谢无炽身旁,看见那金牌也没反应。
谢无炽只喝了几口粥,衣服一换,换上了御史大臣的绯红罗袍,身影在夜色中消失:“去监狱,提人。”
【📢作者有话说】
现在的性|瘾哥(笑):我不为任何人改变自己,谁都不行。
以后的谢无炽(嘶哑)(低声):我改了……能不能,爱我。
想到后面情节有点爽……
第52章晋江正版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