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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?”
推开门,进屋,再关上。
时书问:“为什么叫这个?”
谢无炽:“真名。”
“……”
时书反应过来,虽说 自己知道了系统,但谢无炽一直隐姓埋名,也似乎毫无心理负担。
时书:“真名啊……”
谢无炽:“我不喜欢被人知道太多的真实信息,一是不安全,二是没必要。另外,这个名字对我来说,像一种桎梏。”
时书不知道该说什么,有种谢无炽欠了十块钱,自己欠了一千的感觉。
时书心不在焉,想起谢无炽腿上的伤口,凑近查看时,头上说了下半句:“不过,最近和你在田园里,忽然觉得,也许这层桎梏没那么可怕。”
“……”时书的手一下停住,“你也喜欢在山脚下院子里的生活?”
谢无炽拽着袍子,露出腿上的伤口,垂下眼:“每天闲了看书,夜里和你同床共枕,你一直安慰我。”
时书性格本来挺毛头小伙子,明明什么也不会,但这几天,跟谢无炽亲亲抱抱,一个眼神就能看懂他哪里不对,说“我跟你讲个笑话”,或者“河里鱼冲上来了,一起去看看?”
“你喜欢我对你好啊?宠着你,哄着你,逗你开心。你明明这么强大,原来也喜欢花言巧语,喜欢田园的生活。”时书说。
谢无炽坐着不动,任由时书查看伤势:“谁会不喜欢?”
时书将药膏涂在他小腿,略带红肿,仍在炎症之中。
时书心里一阵阵冰凉,头皮发麻,不知道为什么,总有大劫将至之感。
倘若告诉谢无炽系统之事,将真相全盘托出,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?对谢无炽来说,取得“天下共主”只是时间问题,届时他只需要再杀了自己和其他穿越者,便能荣耀回到现代。
谢无炽会做什么选择?
而自己呢?至少那时候,时书选的是回家。
谢无炽这么聪明,只要知道这个系统,时书曾经做过的一切,都像白纸上的黑字一般显眼,无处可藏。
时书思考间,门外,响起辛滨的声音。
“大人,皇宫里来信了。”
时书抬起头,谢无炽从床榻上站起身,恢复了严整之貌,眉眼带着思索,将信取到手中撕开火漆。
时书仔细看他的脸,谢无炽喜怒不形于色,眉眼间无太多变化,不过,盯着这封信冷笑了一声。
时书察觉到不妙:“怎么了?”
“狡兔死,走狗烹。拿下了狁州,也该到天子制衡之时了,哪怕再信任我,也不能坐视谢家军在边关一体坐大,让换了监军。”
时书一下明白:“那皇帝对你生疑了?”
“虽是早晚的事,但不久前发来的信函还是百般支持,准许巩固边庭。态度变化这么快,少不得有人推波助澜。”
危机,显然比以往更多。谢无炽神色冷静,道:“走,事情一件一件地办。”
眼看谢无炽和元观、韩田道士等人一起离开,这几天宙池王都住在神诞寺斋戒,借助这个缘由,到他耳边探听些密闻,吹些风声。
但为了安全着想,时书暂不方便和谢无炽一起行动,避免一起被抓住。
时书看他们都走了,犹豫半晌,下楼到市集中闲逛,蒙住了脸,查看各类珍贵宝物。
时书可没忘这一程的任务,沿途观察,四处偷听:许多部落随同出战,无非是为了分得更多土地养畜牛羊,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,自家的孩子全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