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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“…圣上,圣上求您开恩……”皇后的声音渐渐远去,内侍进殿:“圣上,太后来了。”
承元帝掀起眼皮,目光冰冰冷冷,看的小内侍心头一激灵,骇的跪地。
“出去。”承元帝放下床帐,掩了太子,吩咐:“都退出去。”
“哀家也要退出去?”太后一身素衣簪发,看向殿中的天子。
御医们向太后行礼,匆匆离殿。
殿内无旁人,太后沉声道:“哀家听闻皇后一直在殿外哭求,派人送她回凤仪宫了。”
她见承元帝不语,叹道:“皇儿,太子逼宫不可原谅,你此次莫再心软了。”
承元帝仍是静默,太后心下急了,“圣上,国事私情,孰重孰轻,你要分清。”
承元帝抬眸,忽然觉得眼前疾言厉色的老妇人很陌生,他嘴唇开合,听见自己说:“罪人在床内,母后去瞧罢。”
太后神情愈发不虞,越过而去,斥责之语化为尖叫,匆匆回身,抓着承元帝的手臂:“你…你把琅儿杀了?”
“!圣上,纵使琅儿犯了错,但你们父子,骨肉亲情,你怎么……”她眼里滚下两行泪,拍着儿子的小臂,痛声道:“你怎么下此狠手啊。”
承元帝神情怪异,眼前人上一刻让他重惩太子,下一刻又指责他心狠。
不过须臾,态度天差地别。
太可笑了。
承元帝嗤笑一声,向外行去,太后亦步亦趋跟着他,殿门外的天边终于泄露一丝青光,承元帝静静瞧着。
“…皇儿?!”在太后惊恐的声音里,承元帝失去了意识。
第93章
紫宸宫刚染血腥,太后命人将承元帝安置在偏殿。那厢软禁皇后,诸皇子入宫探望。
偏殿内一时涌入大量人,空气里都漫着燥意。
四皇子询问:“御医,父皇情势如何了?”
御医道是伤心太过,好生养着这类打太极的话,真正关乎天子病情的话,却是一字未言。
十五皇子有些急,与身侧的十六皇子道:“我怎么觉得御医好像说了,又好像没说。”
十六皇子目光越过一众兄弟,落在承元帝身上,见他父皇面色苍白,唇无血色,怕是不好。
“……父皇…”十六皇子挤开其他兄弟,扑到龙床前痛声唤,趁机为天子把脉。
脉如沸水滚,混乱而急促,这是釜沸脉的前兆,乃十绝脉之一。
十六皇子一颗心往下沉,父皇的身子竟有这么大损伤。
他思忖中,后领一股拉力将他提起,十七皇子嫌恶:“众人都为父皇担忧,谁不悲伤难过,你一个人扑到龙床前哭哭啼啼,挡了御医为父皇看诊,又扰父皇休养,你安的什么心。”
众人面色各异,看十六皇子的目光也有些微妙。
“我看你才没安好心!”十五皇子低声道,他一边扶起十六皇子,擦拭十六皇子脸上的泪,一边冷面回怼:“十六至真至性,真情流露,到你眼里是哭哭啼啼惹人烦。是了,十几岁逼死宫女,视人命如草芥,谁有你狠心狠情。”
“十五!”七皇子厉声打断,“父皇病中,你非要在此时挑拨兄弟情义不成?”
十五皇子还要说,被十六皇子拍了拍小臂,而后,十六皇子看向一脸愠色的太后,拱手礼道:“一夕之间,五皇兄去了,父皇昏迷,孙儿犹如梦中,方才梦醒……”他水沁沁的双眸又滚下两行泪,悲戚万分,哽咽着:“才知…才知不是…噩梦…而是真实惨事…一事情难自制失了仪态……”
他低下头,缓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