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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元帝刚升起的怒火如皮球被戳了一针,不由自主的泄了。他没好气道:“你向别人要,别人能给你?”
“那肯定不能啊。”十五皇子哼哼:“天底下只有一位天子,除了你,谁给我爵位啊。”
说着话,十五皇子凑近龙案,也不知他怎么想的,矮身下去,却又不是蹲着,而是类似扎马步的姿势,撅着个大腚,胸口刚好卡在龙案边缘,双手搁在案上,扒拉承元帝的手,恳求道:“父皇,儿臣也想当王爷了,您行行好,就给我封王。儿臣日日夜夜,晚上睡觉都感激天恩。”
他舍了面皮,大声嚷嚷:“求您了父皇,给儿臣封王。儿臣也不挑地儿,您看着给,只要别太偏远就成,儿臣皮糙肉厚无所谓,但儿臣家有娇妻爱女,她们跟着儿臣,总不能叫她们受苦。”
承元帝听的都臊得慌。
然而十五皇子一通叭叭,嘴不带停,念的承元帝脑仁疼,承元帝又心软又不太高兴:“朕这么大岁数,你不在朕跟前尽孝,尽往外跑?”
十五皇子一时气弱,不吭声了。
承元帝心底并不舒坦,他知道十五没有争储的心思,心中对十五也很放心。于是他放任自己对十五的几分喜欢。
这也是为何承元帝一直没给十五皇子封王的原因。
但是儿子在跟前苦苦哀求,老拘着十五也不是个事。
“真想封王?”承元帝睨他。
十五皇子倏地抬眸,他没说话,眼里的期盼都快溢出来了。
承元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,父子俩对峙半晌,最后承元帝妥协,哼道:“朕把壶州那块地给你,封你个糊涂王。”
“糊涂王就糊涂王。”十五皇子嘿嘿笑,“天子所赐,谁敢说半句不是。”
承元帝也没脾气了,重新给十五皇子拟封号。
……
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皇十五子天真直率,秉性纯良,今封其为昭王,封地壶州,钦此。”
承元帝想多留十五皇子些时日,遂一直磨蹭到五月中旬,眼瞧着再留就不成了。
五月二十一日,十五皇子离京,是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,一干皇室宗亲相送,十五皇子大喇喇跟人挥手告别,看起来还是那么没心没肺。
车队出了城,凉亭内,十六皇子等候多时。
十五皇子留妻儿在车中,他独身前去,凉亭四面置了纱幔,隐约瞧得人影,却看不真切。
十五皇子在石桌边坐下,面上的欢喜退去,显露出离别愁绪,一双黑色的眼睛像水洗过一般湿润。
十六皇子拍拍他的手,“京里有我,信我。”
十五皇子看他一眼,神情有些复杂,似笑着,眉眼间又掺杂一丝苦涩:“除了你,我还能信谁。”
若叫承元帝瞧瞧此时的十五皇子,估计也会诧异无比。
兄弟俩并未闲话太多,该说的早就说了,两人喝了一杯茶,相拥别去。
十五皇子前后只在凉亭内待了一盏茶,红着眼匆匆走了。
暗处的探子隐去,向承元帝汇报。
承元帝挥退探子,冷哼一声:“十五同他十六弟就依依不舍,到朕跟前却是巴不得飞了。”
洪德忠赔着小心,笑劝道:“圣上息怒,十五皇子和十六皇子是同龄人,总有些黏糊话。”
“老大个人有什么黏糊话,十五的孩子都能跑会跳了,十六的婚事还没个影儿。”承元帝情绪激动,又咳嗽起来。
洪德忠为他顺着背,试探道:“听闻顺娘娘也很上心十六殿下婚事,这…却不知为何又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