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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陈宥安,强光扫过他的脸时,他不适应地闭上眼睛用手遮挡。万宁赶紧把手机移开:“抱歉。不过这是怎么回事,怎么突然停电了?”
她说着,还有模有样地去阳台看了看外面:“对面有光,楼下也有光,应该就是我们这里的问题。”
但她也没遇见过停电这种事,所以得出结论以后,她给物业打电话求助,物业态度很好地说立马安排电工师傅来检修,只是师傅已经下班回家了,要多等一会儿才能过来。
万宁的手机刚才放歌放的没剩多少电了,怕有紧急情况不方便联络救援,于是先把手电筒关了。
屋里重新陷入黑暗。
万宁把窗帘都拉开,让窗外的灯光照进来一些,只是这样的凿壁偷光效果微乎其微。
好在眼睛适应了夜色以后,也能大体看清楚家里的陈设和身旁人的轮廓。
陈宥安夜间的视力要更好一些,也要更早看清万宁。
他不仅看清了,还闻到她湿漉漉的洗发水味道,带着已经不再温热的水汽。
他准确无误地走向浴室,拿了条干毛巾。
夜里的风吹草动都还挺吓人的,万宁哆嗦了一下,喊他:“你去哪儿?”
陈宥安很快就折返回来,两只手撑着毛巾,盖在她脑袋上,给她擦头发。
他动作很轻,用指肚压着毛巾在她头皮上按吸,按的万宁很舒服。
于是原本想要谢绝他帮自己擦头发的万宁把话咽了回去,就这么享受他的服务了。
万宁不知道这个头发擦了多久,她头发长而浓密,平时吹头发也要吹挺久。她知道陈宥安中途把毛巾翻过来一次,用比较干的那一面又擦了半天。
他没说话,只是重复同样的动作,万宁有些疲惫的大脑在这样的按摩下逐渐放空,最后居然睡过去了。
要不是维修工师傅姗姗来迟,敲门声吵醒了沙发上的人,万宁怀疑自己可能会睡到天亮。
万宁是听到声音忽然弹坐起来的。
她起身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就那么趴在陈宥安肚子上睡着了,而陈宥安显然没有睡,他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精神抖擞的,像什么夜间狩猎的动物似的。
万宁没有质问他怎么不喊醒自己,毕竟他看起来是出于好心好意借她个人肉靠背。
但她有些尴尬,急于逃离这样的暧昧气氛,撒丫子就跑去开门。
拖鞋没穿稳妥,黑暗又增加了难度,万宁一脚踢在茶几腿上,疼得腿肚子发抖,哀嚎一声蹲在了地上。
陈宥安连忙来她身边,他打开手电筒查看情况,看到她大拇指磕破流血,“嘶”了一声。
随即将她打横抱起,放在沙发上:“待着别动。”
维修师傅还在敲门,万宁呲牙咧嘴地让陈宥安先去开门,修好电再说。
陈宥安顺从地改道,先给师傅开了门。
师傅拿着应急灯去看电路箱,都没打开拿来的维修箱,简简单单掰了几个开关,电闸一拉,屋里通明。
师傅嘀嘀咕咕了几句,说得是方言,万宁在沙发上坐着没听清,陈宥安听懂了,并且想通了是刚才关烟雾报警器的时候误触了哪个按钮,导致一开燃气灶短路跳闸了。
师傅就像一阵风,来无影,去无踪。
万宁问陈宥安是怎么回事,陈宥安从急救箱里拿了碘伏棉签和纱布,回说“不知道”,掰开棉签漏出滴液,蹲下去搬起万宁的脚上药。
忽然的剧痛让万宁倒吸一口冷气,也没心思探究为什么停电了,只觉得太阳穴疼得一跳一跳的,想抬脚把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