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、变质(2/3)
不要脸的,都多大人了,还找姐姐要阿贝贝。——梁聿的阿贝贝是姐姐的头发。
这事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……梁聿刚来家里的时候,可能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,按理说年纪那么小,困劲儿应该也大,但他总是整日整夜睡不着觉,梁聿在小小年纪就展示出他恶的一面——他睡不着就来闹梁初楹。
也不算闹吧,他不吭声,但就跟只鬼一样扒在你床头,拿两个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滴溜溜盯着你,瘆人得很,梁初楹烦,拿怀里兔子砸他,他就小声说他睡不着,装模作样说他想妈妈。
梁初楹虽然讨厌他,但是梁聿跟她提妈妈她就也惆怅起来,因为她也想自己的妈妈,所以她立马就没脾气了,从床上坐起来,看着才长到她眉毛高的矮梁聿,问他想干嘛。
梁聿说姐姐身上有好闻的味道,他闻着安心,想跟姐姐一起睡。
他说得不清楚,梁初楹就以为他在自己身上找妈妈的味道,先是拎着自己领口闻了几下,觉得明明什么味儿都没有,梁聿要么就是长了狗鼻子,要么就是胡扯。
她实在太困了,隔天还要赶校车,没心思跟他周旋,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躺下,还要骂他一句:“敢吵我你就死定了。”
梁聿睡下了就不吵人,睡姿也安分——至少比梁初楹安分。他就是有点儿磨人,手里要抓个东西才能睡好,最开始几天抓的是梁初楹的袖子,后来会捏捏她手指,但梁初楹不叫他碰,梁聿最后就只能抓她的头发。
后来俩人年纪大了,总不能还叫他跑自己床上来睡,梁初楹就叫他滚回自己房间,把头发剪短不叫他捉,然后把剪下来的头发送给他叫他自己拿去用。
她偶尔也好奇,问梁聿他到底闻到什么味道了,梁聿盯着她,说有点难形容。
“有种独特的温暖气息,像阳光下暴晒过的毛绒绒的玩具,温暖的、干燥的,足以抚慰一切的气息。不是香味,但总叫人很安心。”
梁初楹觉得他说了跟没说一样,不就是衣服晒干以后的味道?到底哪里稀奇。
国庆结束以后的第二天,周一。
梁初楹找到了自己的卡,因为她爸总觉得亏欠,弥补的方式是给钱,她本来也花不掉太多,取了三千出来,周日就替祖佳琪把钱交了上去。
自从上次两人谈过话以后,在学校里对上彼此的眼神,祖佳琪总是会先一步心虚地避开,中午的时候梁初楹抱着饭盒,用数学书垫在屁股下面坐着,刚打开几个卡扣,看见对面的教学楼里有人走下来。
她瞧着眼熟,便眯了眼睛去看,认出是那天跟梁聿一前一后进ktv里的人,黑色的头发下面还藏了几股红毛,看上去不是个好学习的。
教导主任跟在他后面出来,大跨几步追上他,钉了他一脑门,游启明被拎着耳朵训了一顿:“上个月你才来了学校几次?晚自习每次都从窗户翻出去上网,再这样直接退学处理,高中毕业证都不会给你发。”
虽然游启明没什么目标,但是高中毕业证他还是要带回去给他老爹看的,闻此一言不由得恹恹撇嘴,眼一抬,看见对面花坛上坐着个正在吃饭的人,目光一直钉在他脸上。
游启明不认得她,以为是看笑话的,还瞪了她一眼,接着就被教导主任拎上楼里去了。
梁初楹觉得这人神经病,自己又没碍到他,无故对她撒什么气?连带着食欲都没了,把盖子一合、数学书一拿就回了教室,心想梁聿的朋友跟他本人一样没水准。
白天在科教楼上课,晚上吃过晚饭以后就要去对面的活动楼顶楼的教室里画画,没有电梯,都是生生爬上去的,上到五楼以后气都喘不匀了,梁初楹觉得自己还是得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