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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你传信的人是什么样子。”小厮摇头:“那人一身黑袍,效仿女子戴黑色幕笠,完全看不见脸。只说小的不转交信,关府会有大祸,小的这才斗胆通传。”
他说谎了,实则因为黑袍人给了他一锭金元宝,钱财动人心,他这才冒险一试。
关尚不知他所想,夸道:“你做的不错。”顺手赏了小厮二两银子。
小厮千恩万谢的退下了。他行走在夜色下,也忍不住琢磨那名黑袍人,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关府。
黑袍人在京中绕了大半圈,打更声响了两道,这才回到恭王府,而邓王和胶东王也在府中。
恭王颔首:“你做的很好,退下罢。”
黑袍人离去,书房内剩下三王。
胶东王不解,“十七,你为何这么做。难道转性了,替陛下分忧?”
恭王嗤笑一声,他懒散地倚坐榻上,慢条斯理地剥葡萄,晶莹的葡萄塞入口中,汁水四溢,酸甜可口,令他眯起漂亮的眼睛,“怎么可能。”
邓王在榻的另一侧坐下,若有所思,“你怕关尚他们倒下的太快,无人抗衡帝后。”
恭王偏了偏头,面上笑意更浓,昳丽若霞,“知我者,四哥也。”
胶东王坐在桌沿,手上摩挲白瓷杯,“就算如此,以帝后之盛,朝臣也抗衡不了多久。不过早晚问题罢了。”
恭王挑眉,似笑非笑道:“七哥,你在胶东的日子太富足,磨平了你的心气了。”
胶东王沉声:“十七!”
邓王也道:“十七,他是你兄长,莫要无礼。”
恭王取了方帕擦手,起身同胶东王一礼,“弟弟言语无状,是弟弟不是,还望七哥海涵。”
胶东王哼了一声,揭过这茬。
恭王坐回榻上,又取了一颗葡萄,不疾不徐剥着,汁水顺着他修长的指骨,落在小桌上。邓王迟疑:“十七,你是怎么想的?”
恭王咬了一口葡萄,口中清甜,齿间滚动着果肉,那湿软的口感,犹如一块真肉,他垂眸浅笑,“医术有言,疮者,治标不治本。非得全部剜去,才能好全。”
邓王和胶东王心头一跳,额头渗出细汗,胶东王端起白瓷杯喝了一口水,入口冰凉。水早就冷了。
恭王视若无睹,一心一意吃着葡萄,铜鹤台上的红烛削减,高足果盘里的水晶葡萄也见了底儿。
恭王意犹未尽的擦擦唇角,“上贡的果子是比宗正寺分的野果好许多。”
邓王倏地抬眸,“你截贡品?”
“哪里能叫截?弟弟我真金白银买来的。”恭王打了个呵欠,芙蓉面上浮现疲色,“天晚了,弟弟乏了,且歇下了。两位哥哥全当自家随意。”
恭王走的利落,留下胶东王和邓王心如擂鼓。兄弟俩对视一眼……
夜色深深,月上中天。
张澄哄着陈荷睡下,蹑手蹑脚退出正屋,顺势将陈荷身边伺候的婢女带去厢房。
他没了外人面前的温和风趣,烛光映着他沉沉的一张脸,犹如寒刀:“说罢,主母的脸是怎么回事?”
两名婢女对视一眼,叩拜道:“主君,上午主母携礼去陈府,与周娘子相谈甚欢,于是周娘子送了主母胭脂水粉。回来后,主母取用了一部分,没多久主母的脸就红肿了。”
张澄皱眉,吩咐道:“去把周杏儿送的胭脂水粉拿来。”
“是。”
不多时,婢女带着东西回来,张澄打开瞧了瞧。
他曾跟着孟跃行商,对市面上的各种货品都有了解。他捻着胭脂水